第十三回 怀仁力斗千年雕 忠孝下山平乱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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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无相子去后,怀仁顺着山腰藤蔓慢慢地下了山,寻了半日却不见猛虎,眼看天黑,他不敢在地上,怕万一睡着了被虎吃掉,于是寻了一棵树爬上去。
至半夜时分,月色正好,怀仁已有了些睡意。忽狂风大作,所谓“龙生云,虎生风”怀仁心思莫非猛虎出来寻食了,忙坐起来看。若是猛虎倒好,月光下只见一只豹子朝怀仁所在的树跑来,那豹子敏捷如闪电,到了树下毫不停顿直接爬到树上。怀仁不禁大喊一声,从树上跳下来便逃,但人哪能逃过豹子,怀仁跑没几步便被豹子扑倒在地,豹子张口朝他脖子咬去。怀仁心道:“命将休矣!”却不想身上忽然泛起白光,豹子却是无处下口。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法力护体,不禁有了底气,挥拳向那豹子打去,虽然距离如此的近,豹子仍然躲开。怀仁趁机一咕噜爬将起来与那豹子怒视,豹子又扑上来,怀仁却也不躲闪,出直拳迎向豹子,却又被豹子扑倒。如此十来番,豹子虽伤不得怀仁,但怀仁也打不到豹子。
这时忽闻一声:“似你这般打法,若遇法力高深之士,一招之内便取你性命。”怀仁惊了一下,回头看只见是一老头儿。那豹子看到老头儿转身就跑,老头儿呵道:“孽畜,哪儿跑?”豹子果又转了回来。怀仁见豹子如此怕这老头儿,心知老头儿不凡,问道:“敢问老师哪方神仙?这么晚了,缘何出现在这里?”老头儿笑道:“老朽乃是此地山神,受尊师之托来点拨你一二。”怀仁闻说是山神,慌忙跪地行礼,说道:“小子失礼。”山神忙扶起怀仁道:“受不起,受不起。”怀仁起身后又道:“老师一定身怀绝技。”山神笑道:“你师父亦无绝技授你,老朽哪来绝技,不过略懂一些打斗要领而已。”怀仁道:“请老师指点。”山神道:“石虽坚,经不起滴水,梁虽粗,经不起蛀虫。山虽大,经不起斧凿。再强的法力抵得了千拳抵不了万掌,打斗之术首要练避,避开方活命,活命方能反击。”怀仁一脸虔诚地说道:“弟子明白。”山神又对那豹子道:“你陪他练练。”
豹子不敢不听,整整一夜,豹子扑怀仁躲,数百次的进攻,也就躲过了一二次。至天亮,山神又唤来一只豹子,让那一只休息,怀仁却不能休息。如此强练五七日,终能躲过所有攻击,山神又教两个豹子齐进攻。待怀仁能躲过两只豹子同时攻击后,山神又召来一只大虎,教他与大虎斗。怀仁本无搏斗之术,如何斗得过大虎。山神指点道:“虎虽猛而无智,遇勇则斗智。避其锋芒,攻其不备。敌进我退,敌怠我攻。”
一个月过去,山神又召来苍蝇数只,只在怀仁面前飞,要怀仁徒手去抓。整整一天,怀仁一次都没能抓住,至晚上还感觉眼前苍蝇乱舞。
山神道:“前面练得是受敌,现在当练攻敌,兵家常言‘兵贵神速’搏斗也一样,一招击敌,全凭快与准,而人的眼睛根本快不过苍蝇,所以练快与准不能靠眼,当靠心。苍蝇之所以快,是它根本不靠眼,而是凭感觉,人出手时气先动,苍蝇感觉到气流而躲,故攻击敌人要快,还要作到无声无息。”
怀仁本是聪慧之人,一点即通,终日苦练,一个月下来闭着眼都能抓住苍蝇。山神谓怀仁道:“打斗之术唯攻与避,你自己苦练,老朽便不奉陪。”怀仁道:“老师还没授我招式,什么鹤拳,螳螂拳,金刚掌,旋风腿。”山神笑道:“腿长而力猛,但其弊端是收回慢,拳短而迅疾,其弊端是力道差。矬子难上马,高个难弯腰,凡百家武艺各有长短,要做到无招更胜有招。”怀仁又道:“我该用什么兵器呢?”山神笑道:“青龙刀虽猛,只适合马上斗,牛刀虽短,却适合近身博,兵器亦是各有长短,顺手便可。”
山神去后,林怀仁就地弄了根齐眉棍,与山中虎狼相斗,经过一段时间苦练,武艺大为进步。这日无相子突然叫他,怀仁跑过去,问道:“师父唤弟子有何事?”无相子道:“在北部有千年雕精作乱,我徒可去除来。”怀仁闻说雕精心中只觉刺激,也不想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斗过雕精,便道:“弟子这就去。”
怀仁虽不会腾云,毕竟修得真玄,行路也非常人能比,从无极山到蒙古万里之遥,行不过二日便到。问了诸多放牧人问出雕精下落,有一个放羊老汉见怀仁只身去除妖,惊道:“你一人千万莫去,那妖孽力大无穷,一翅能打倒大树,能抓着牛飞上万米高空。”
怀仁听了确实有点儿心怯,但就此回去又无法面对师父,只能硬着头去了。那雕精住在悬崖上的石洞中,怀仁爬至洞口,只见洞口高宽均有丈余,洞更是深不见底,里面有阵阵寒气吹出。他不敢进去,只在外面叫战。
忽一个黑影迎面扑来,怀仁只觉肩头一紧,整个人已被提了起来,看时不禁惊慌,只见两只铁钩一般的爪子,紧扣着他的肩膀,正是那雕精。眼看那妖精抓着他撞向山石,怀仁赶忙使一个千斤坠落了下来,衣服却被撕烂。雕精见怀仁脱了便也落地,看那模样比常人还高不少,一身金色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再看那雕腿比他胳膊不细。怀仁开始后悔自己当时太逞强,妖精不似虎狼,是有智慧又有法力。
雕精口吐人言,冷笑道:“看来你还有点儿本事。”怀仁心里虽怕嘴上却硬,说道:“没本事怎敢来除你。”雕精笑道:“我是说你有不怕死的本事,一般修真者被我提起来就吓死。”怀仁被耍笑心中不平,愤道:“有本事便使来,今日我势必要为民除害。”雕精冷笑道:“好大口气。”说罢张开双翅扇出巨风,巨风卷起拳头大的石块向怀仁砸去。怀仁被吹得睁不开眼,只拿着棍一阵乱挥,一会儿便被砸了好几下。雕精见此便停下来,笑道:“就这点儿本事还要为民除害,乖乖地做我的口中餐吧。”怀仁长舒一口气,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又道:“再来过。”雕精不屑地笑笑,再扇出巨风。
怀仁闭上眼睛,凭感觉躲过迎面飞来的石块,挥棍朝雕精打去,雕精一翅将他打出两丈远。如此几番,不能伤那雕一下。怀仁心思这雕全凭一双翅膀,而翅膀对后攻击却难,于是脚下生风绕雕精身后。这雕身躯笨重,空中虽灵活,但在地上就不行了,它转身不及背上挨了一棍。怀仁打了就闪,待那雕转过身来,怀仁早又绕其身后打了一棍。
一会雕精挨了数棍,它自知不是怀仁对手飞身便逃。忽前面有数十个神兵拦住去路,那雕急转身向左,只见左边亦有数十个神兵,雕精只好向下,怀仁趁机跃起数十丈爬到雕精背上,死命的搂住雕精脖子,任他怎么翻跟头就是不松,直到雕精筋疲力尽而落地。
那些神兵落地围拢过来,一老者向怀仁施礼道:“小神乃是此地土地神,因牧民之求几番来擒此怪都被其逃脱,今日幸得小友相助将其拿住,老朽感激不尽。”怀仁还礼道:“老爷客气了,这精祸害人间,既已伏得便交由老爷处置。”土地命手下道:“砍掉这精怪双翅,免得再逃。”一个神兵提大刀朝雕精走去,雕精慌道:“要杀便来个痛快的,怕死不是好汉。”那神兵笑道:“你也配称好汉?”抡刀便砍。
怀仁看到雕眼中露出悲伤,心中不忍,挥棍架住那神兵大刀,说道:“人死尚求全尸,何不给他一个痛快,保他全尸?”土地道:“现在他还不能死,小神要带他向牧民交差。”怀仁道:“向牧民交差,必受牧民之辱,他虽有罪,有一死足于抵消,又何必再教他受辱?”土地见一个无名小辈敢教训他,心上不悦,说道:“牧民失去牛羊难道难不可以打他骂他?”怀仁道:“常言道‘杀人不过头点地’,他害牛羊性命则以性命相抵,牧民骂他之辱如何相抵?”土地道:“小神受牧民供奉,当然以牧民为重……”怀仁寸步不让,说道:“天道本公平,你我修行之人怎能悖天道行事。”土地脸色忽变,冷声道:“看来小友是不想将他交给我们。”怀仁不亢不卑地说道:“是。”土地眼中凶光闪过,说道:“小友不惜为一个妖精与我为敌?”怀仁挥挥手中木棍说道:“若你不能公平行事,为敌又如何?”
土地闻言哈哈大笑,摇身变了个模样,竟是无相子,身边神兵皆是草木所化。怀仁忙道:“师父缘何而来?”无相子笑道:“为师怕你被妖所伤,也怕你伤了妖。”怀仁问道:“师父打算如何处置这妖?”无相子道: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况且他心有善念,从不祸害一个牧民第二次,所以罪不致死。”这是怀仁第二次听说妖有善念,便道:“师父却为何又要我来除它?”无相子道:“换作别人,恐怕他性命难保。”那雕知眼前老道是真仙,便求道:“愿神仙念我修行不易,全我性命。”无相子笑道:“方才你还说怕死不是好汉,如今又为何求生?”那雕道:“天下有谁不惧死?只是方才土地不善,小妖不愿向他低头。”无相子心中赞赏,说道:“与我回山去吧,潜心修行二年,必教你幻出人形。”雕精大喜,身体前后晃了三晃,算是磕头拜谢了。
无相子教怀仁骑雕精背上,三人返回无极山。正行时只见一个手提青龙刀的大汉迎面飞来,这大汉不是别人,正是十八年前被吴吉琰点化的李忠。他看到雕精疑为是妖,喝一声:“大胆妖孽,哪里去?”挥刀便打。无相子见李忠来势凶猛,对雕精说道:“看你的了。”
雕精在空中果然厉害,虽背着怀仁却丝毫不影响速度,李忠扬起的刀尚未落下,雕精已到他身边,一翅将他打退数米。待李忠的刀落下尚未举起时,雕精又飞李忠头上狠狠地蹬了起来,李忠被蹬得头昏脑涨,把持不住身形,跌入一树林中,也幸得他有玉玲珑护体,才未摔伤。无相子也不理会李忠,三人自回无极山。
李忠从地上爬起来,心中是极度郁闷,寻思方下仙山便败给妖怪,这以后的路可怎么走,学艺二十年竟然只这点儿本事,是妖怪厉害还是自己太笨?正胡思乱想之时,忽闻林外有呐喊之声,走出树林,只见无数兵马过来。李忠心思这莫不是上天要我从军,我这一身本事除妖不行,上战场怎得也能做个大将军。
待那队伍过来,李忠跳到路中间,呵一声:“你们往哪儿去?”从队伍中出来一人,胯下骑着枣红马,身上穿着黄金甲,玄铁长枪手中提,断发钢刀腰中挎,正是西部总兵陈阳手下的大将王彪。王彪拱手施礼道:“我们乃是西部驻军,因南部悍匪平德伦鼓动百姓造反,南军抵挡不住,我们前去支援,还望道爷莫挡路。”李忠喜道:“我方下仙山,正有心报效朝廷,不知这位将军可否提携一把?”王彪观李忠身长九尺恰似顶天之柱,气势威猛不输下山猛虎,满脸胡子透着十分霸气,手提大刀更胜关公在世。心里先生几分喜欢,又问道:“你有何本事?”李忠将青龙刀戳地上,说道:“我上山能斗虎,下海能欺蛟,行路不骑马,只在云里飘。”王彪喜道:“既如此可随我同行。”李忠道声谢便随军左右。
路上,李忠问王彪道:“我看将军也非凡人,不知出自哪座名山?”王彪笑道:“未上山学过道,未出海求过仙,是朝廷请来方外高人授我们法术。”李忠好奇地问道:“如此说来朝廷将士各个都有神通?”王彪笑道:“哪能呢,不过有限的一些。”
闲言少叙,却说队伍日行夜宿,非止一日,行至南部定国城,王彪教兵马在城外驻扎,自己与十名副将入城,一边安抚城中百姓,又问当地巡抚一些关于平德伦的情况。
从巡抚口中得知,平德伦正是二十多年在黑水城败逃的将军,为躲避追捕逃到了极南之地。不久前惠文帝驾崩,新帝即位,平德伦趁朝政不稳,纠集数万人自称为王,欲推翻新帝另立王朝。其手下有一参谋与五员副将,参谋名安得平,五员副将分别是:胡小成、张人雄、金必亮、朱昌春、赵匡,各个都勇猛无敌。安得平乃是一术士,诡计多端,更与一鬼王关系甚好,打仗时常得鬼王相助。仅数日之间,平德伦攻下西南部安邦城,现带五万兵士据守,欲图相距百里的定国城。
且说平德伦得知朝廷派十万大军镇压,忙召集几名副将商议。金必亮道:“从陕西至此地有万里之遥,想他兵马一路行来必定疲惫不堪,可趁机奇袭,必挫其锐气。平德伦摆手道:“越是疲惫时防备越严,恐怕难于偷袭。”安得平思忖一会儿,说道:“那就正面出击,朝廷治兵无术,将领多目无一切,大王可挑五百精良将士前去挑衅,他们必定出兵追击,我等将兵马伏于半路,只待他们进入包围时,一举灭之,初师不利必挫其锐气。”平德伦从之,教副将张人雄带五百骑兵前去挑衅。
有探子报于王彪张人雄来叫战,王彪教副将林中带一千兵马击之。两军相遇,刀戈相向。张人雄斗了一会儿诈败而逃。林中不知是计,又急着立功,带兵马追击。追一二十里路,忽左右各出一军向林中杀来,约有五六千人马,张人雄亦调转马头杀来,三路夹击,林中全军覆没。
王彪闻知后焦虑不安,初师未捷士气必挫,欲亲自带人杀敌以振士气。李忠道:“方开始将军便亲自出战,必让乱匪疑我方无人,忠愿带五千兵马杀敌,不胜不归。”王彪大喜,教李忠带人向安邦城进发。
平德伦得知后,命张人雄,胡小成两个副将带五人千人马迎之。两军对垒,张人雄骑马而出,这边李忠步行而出。张人雄见李忠乃是道士,笑道:“难道朝中无人,竟派一道士出战,教我如何下手?”李忠冷笑道:“战争以取性命为胜,何管道士和尚。”当即脚底生风,挥大刀向张人雄砍来,张人雄挺枪迎上,但他远不是李忠对手,不几回合被砍为两段。胡小成见状忙挥刀而出,斗不几回合胡小成张口吐火,李忠有玉玲珑护体根本不惧,迎火而上。胡小成慌乱之中,又被李忠砍于马下。乱匪见将领死,先乱了阵脚。而朝廷军见连斩对方两个将领,士气大振,双方军马展开一场血肉博杀,乱匪死伤无数。有诗单表李忠:
初下名山小试刀,驰骋沙场逞英豪。
高超武艺人称赞,乱匪闻风丧胆逃。
平德伦见己方大败,且折了两员将,不禁大怒,欲派重兵出击,却被安得平拦住。平德伦道:“缘何不让我出兵?”安得平道:“敌方人众,且方打胜仗士气正盛,大王亲出亦未必能取胜。”平德伦叹道:“兄弟有何好主意?”安得平笑道:“杀手锏。”
是夜,安得平挑千名精壮将士,起坛作法。只觉一阵阴风吹过,一千将士皆变得神情呆痴。平德伦教副将金必亮率兵偷袭定国城,金必亮得命,骑快马前行,这些士兵疾步如飞紧跟其后。
却说李忠正睡之时,忽觉阴风袭来,他心知不好,当即起身忙去寻王彪。王彪睡得正酣,被李忠唤醒后知有要事,忙起身问:“道兄深夜来寻,不知有何要事?”李忠道:“方才睡觉时只觉阴风来袭,特来问将军,可知那乱匪会什么妖术?”王彪惊道:“莫不是请鬼兵来了?我昨日曾问过当地官兵,皆说乱匪参谋与鬼王勾结,战时将鬼附士兵之身,称为鬼兵。鬼兵勇猛无比,且不知疲倦,不知疼痛,砍首而不死,只有断其双手,使其无法握兵器。不过乱匪并不多用此术,因鬼阴气过重,被鬼附身将士身体必定受损。”李忠面露忧虑,说道:“我虽学艺十八年,却不曾学得镇鬼之术,须传令下去,若鬼兵来袭只砍双手。”王彪不敢大意,即传令下去。
二人再也睡不着,各持兵器镇守城头。一会儿只觉阴风扑面,李忠道一声:“来了。”提大刀飞下城楼,王彪亦提枪飞身下城。不一时,果见一众兵马涌来,二人并不答话,挥兵器冲入人群杀了起来。
那鬼兵果然了得,即便被砍双手也会用牙去咬。他二人武艺再高,又如何能抵住千人,那些鬼兵一会儿便至城下。城上将士又是扔圆木石块儿又是放箭,但全无用处,鬼兵视城墙如平地直跑上去,与守城将士博杀,将士死伤无数。
这时空中忽现祥光,一道士腾云而来,正是张孝,他随孝义大仙二十年,学得镇鬼本领。今日孝义大仙知李忠有难,赐张孝断天剑,教他连夜来助。
张孝挥断天剑在空中画镇鬼符,那符飞鬼兵身上,鬼兵便倒地不起。但这一千鬼兵尚余八九百能作战的,画符纵是画天亮也难于将鬼兵全部制伏。张孝知鬼兵中亦有将领,于是咬破手指将血抹于眼上,再看时,只见一个士兵阴气最重,心知是鬼将。张孝画一符推向鬼将,但那符对鬼将却无效,反而惹得鬼将大怒,腾空而起向张孝扑来,张孝慌忙抛出一物将鬼将缚住,乃是缚鬼索,又挥断天剑刺入鬼将胸堂,鬼将魂飞魄散。众鬼无首,四散而逃,那些被鬼附身的将士似无骨般倒地不起。金必亮见身边兵士皆倒下,知法术已破,拨转马头便逃,李忠哪肯放过,追上去手起刀落将他砍于马下。
张孝出手不凡,王彪疑他是神仙,便跪地拜谢。张孝忙扶起王彪,说道:“折煞我也,你乃是朝中将领,我只是普通术士,那有官拜民的。”王彪道:“若非神仙相助,今晚不知多少将士遇害。”李忠见张孝气宇不凡,心中也喜欢,问道:“不知道友从何处来,到何处去。”张孝端详李忠一番,问道:“道友可是李忠?”李忠惊奇道:“正是,道友怎识得我?”张孝笑道:“师父知忠兄有难,特教我来助。”
王彪见他们聊得亲热,因道:“谅他们一时不敢再来,二位且进屋内说话。”又教人摆酒与二人同饮。客套一番后,张孝道:“今日虽得小胜,但鬼兵不可小看,明日可教将士们备火箭三千支,以防鬼兵偷袭。”王彪即传令准备火箭。
却说鬼王见死了鬼将军,且有数十个小鬼魂飞魂散,心中十分恼火,将此次之帐记于王彪头上。次日夜晚,鬼王亲率一百修得肉身小鬼,欲取王彪性命替小鬼们报仇。王彪见鬼兵又来,教将士在城头放火箭,不想那鬼王已有鬼仙的修为,口吐狂风,将火箭全部吹回,一时间城头火起,烧死将士无数。张孝见一招无用,便教将士于兵器尖上缚棉,在油里过一下,点燃出征。王彪不知何意,便问,张孝道:“这些鬼兵器难伤,唯怕火烧。”
出得城后,张孝杀向一众小鬼,断天剑本是斩鬼之物,在鬼群中施展开来更显威力,虽有数个小鬼围着张孝,却是皆不敢近前。李忠则向鬼王杀去,那鬼王使一把鬼头刀,两刀交锋,火花四溅,李忠只觉胳膊麻疼,心中大惊。他的大刀名盖天刀,重有九千斤,乃是仙家兵器,任他什么钢铁亦能砍断,却是砍不断鬼王的大刀。李忠不敢再与鬼王硬碰,只左躲右闪,意图缠住鬼王。张孝见李忠处下风,忙掏出缚鬼索抛向鬼王,鬼王根本不惧,伸手将缚鬼索接住,收入怀中。
毕竟实力相差太大,又数回合后李忠被鬼王一刀砍脑袋上,只觉头晕目眩一头栽在地上。鬼王趁机飞上城头,王彪忙挺枪迎战,只数回合便被鬼王砍为两段。鬼王报了仇,又大杀一番,天将亮时方教小鬼们撤。
王彪手下副将王永昌、王永胜兄弟见王彪死,一面教人将尸首停放好,一面整顿兵马,见己方死伤近两千,对方小鬼死的不过一二十个,又愤又悲,就要起兵为王彪报仇,以安抚军心。张孝道:“鬼王杀死我方主帅,平德伦必然会趁机而进,我伏兵于半路,待机而出,必将大挫他锐气。”王永昌从之,命忠孝二人为将,各带一万人马半路埋伏,又命三军披麻全城带孝以惑敌人。
果然,平德伦闻鬼王说杀了对方主帅,便要趁机而进。安得平拦住道:“对方不乏谋略之士,必料到我方趁机而进,若兵伏于半路,我军有去无回也。”平德伦不以为然,说道:“对方死了主帅,全城上下一片悲伤,正是士气最低时,此机不可再得。”安得平无奈,便道:“若非要进攻,可兵分两路,头兵若遇伏后兵可助脱围。”平德伦从之,将军马分为两路,自己亲率三万兵马向定国城进发。
路至一山谷,平德伦命军士们打起精神,那知过了山谷却平安无事。平德伦不禁笑道:“朝廷果然无人,若此处设伏兵,只需滚石圆木便可拒我。”于是心下大意。又行一二里路,忽闻一阵鼓响,左右各冲出一路人马杀来,平德伦知中了埋伏,忙命军士后撤。撤至山谷时忽两边山上呐喊声起,山石如暴雨般砸下,乱匪无路可退死伤无数,平德伦暗暗叫苦。幸得安得平带援兵将两边山上伏兵打退,平德伦才得退路。逃出来后,平德伦捶胸顿足懊悔不已,含泪道:“只怪我不听兄弟之言,白白送了数千将士性命。”安得平安慰道:“胜败乃兵家常事,大王不必难过。”平德伦叹道:“我们胜得起败不起啊。”安得平狠狠地说道:“此恨一定要报。”
是夜安得平再请鬼王,鬼王率小鬼出击,一夜杀死朝廷将士无数。王永昌叹道:“朝廷虽有能人异士,奈何远水不解近渴,难退鬼王,这可如何是好。”张孝道:“贫道便回山向师父求一计。”王永昌道:“甚好,神仙速去速回。”张孝自去不表。
无相子早算出张孝求助,是时候教怀仁下山了,叫来怀仁道:“我徒已修得真玄,是时候下山了。”怀仁愣了一下,十年间他虽无数次地想过下山,下山就可以看到明礼,但真让他下山,他却突然难过,不禁跪地而泣:“师父养育之恩,教诲之德,弟子尚未报答。”无相子笑道:“只你下山后怀仁义,降妖魔,一心为苍生着想,就是对师父最好的报答了。”怀仁道:“弟子定会尽力救苍生于水火。”无相子叹道:“徒儿恶根未断,为师怕你下山后魔难重重,徒儿须谨记妖非全恶,人非尽善,莫与僧斗,莫与官缠。”怀仁道:“弟子谨记!”无相子又道:“为师再送你一段话,可使你少走弯路。”念道:
天显异相乱乾坤,妖魔鬼怪闹纷纷。
为解苍生水火苦,佛道大能凡间临。
各收弟子称如意,仙山之上传妙音。
十年之后成大道,下山驱恶护龙神。
心怀仁慈修真旨,忠孝为大立奇功。
人生处事信为足,遇逢鬼姐灭欲林。
胸怀大智方成事,断恶山上逢妖兄。
有礼方能行天下,万尸坳里救妻身。
行走百里知情义,从此方算完整人。
怀仁记好,再对无相子拜了三拜方下山。行有一二百里路,忽见一道人走来,正是张孝。张孝见到怀仁停下来施礼道:“道友可知孝义山在何处?”怀仁从小生活在东部,而修行十年又不闻世间之事,哪知什么孝义山,便道:“不曾听说有此山。”张孝自语道:“我明明前两日方下山,如今却是再寻不到。”怀仁观张孝神色焦虑,因问道:“道兄有何急事?”张孝叹道:“平德伦纠集数万人向朝廷发难,只因其有千年鬼王相助,我军久攻不克,所以来寻仙师求退鬼王之计。”怀仁心思师父常言修真者当以苍生为重,况且好男儿志在家国,我何不先助他平除鬼王再去寻明礼,因道:“我虽不才,却也有一些除妖捉鬼手段,若道兄不弃,我愿随道兄平除鬼王。”张孝大喜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便带怀仁去往定国城。
诗曰:
世上本无巧合事,冥冥之中有安排。
从此天下风云变,一部长话始展开。
【第一卷完】